第89章 马蜂窝

“喂，小妞，你自己在这干什么呢？”

秦璃月吃着面包，把钱甩在柜台上，男子仔细的检查了下欧元的真假，他不在乎秦璃月这钱的来源是哪，管她是不是正经渠道得来的，有钱给就行。于是他随手指了指商店后面的货柜，语气不善的说：

“矿泉水在后面冷藏柜，洗手间在拐角，我警告你，他妈的瘾君子别他妈在我厕所里嗨！”

把秦璃月当成瘾君子的柜员威胁着秦璃月，嘴里嘟嘟囔囔着秦璃月的钱来路不明，说不准是偷的巴拉巴拉。秦璃月不管他，自己拿了瓶水往自己嘴里大口灌着。她需要好好洗把脸，然后多买点吃喝回到悍马车上，最好是等下找一家五金店，买个太阳能充电板，给自己的手机和平板电脑充电，好保持和米斯非的联系。

秦璃月几口把剩下的面包全塞进嘴里，咕嘟嘟的又喝了几口水走进洗手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摘下兜帽和鸭舌帽。自己的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一星期没洗的脸带着眼屎和鼻涕。甚至脸上出现了几处黑道，自己的嘴唇也因为缺水干裂。只有那双绿色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但秦璃月转念一想，自己多久没这么窘迫了？倒也算是历练了。

调节心态的秦璃月打开水龙头，认认真真的清洗起自己的脸，这一星期在山上呆的要发臭了，更主要的是，自己在山上度过了生理期，自己身上脏的不行，不好好洗洗可不行。而且自己一个人呆了一星期，虽然时间很短，但没法呆得住的秦璃月快疯了，脑子里止不住的在想最近的事，结果因为胡思乱想持续失眠好几天。不得不抽带有镇静剂的香烟才能入睡。而担心自己弟弟，叶娜和花子的她，更是这几天开始自言自语，和自己玩。秦璃月后来也发现自己这个毛病，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才把自言自语改过来。

据和米斯非联系已经过去一星期了，躲在巴塞罗那山区的秦璃月尝试过联系他，不过米斯非也好，叶娜也好，整个黑猎犬1-2断了联系，不知道他们是来西班牙了还是去哪里了。自己和机器狗道哥在山上吃了好几天的军粮，眼看没了食物，没了烟，水也快没了。秦璃月直怪自己没有提前补充。

不过说实话，自己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这么惨，像一条丧家犬一样躲在深山里。她想过去市郊买点食物，但她通过旋翼无人机飞向市郊侦查后发现，最近巴塞罗那人口买卖的帮派分子和黑帮疯了一样。到处都是地下世界的人，他们在城区里搜查，在城郊贫民区挨家挨户的踹门而入，像是在找什么人。甚至有人发现了旋翼无人机，当街开枪想要击落无人机。

秦璃月猜测不是在找蓝脸，那么就是在找自己。她不想冒险，现在这里不应该叫巴塞罗那，整个城市乱的像里约热内卢！三战后西班牙虽然没怎么参战，但是病毒瘟疫后政府信用急转直下，大量人口病死，失业。不少人为了糊口加入黑帮，只为了不会饿死。黑帮壮大也好，他们找人也好。不管他们饿不饿死，秦璃月如果再不弄点吃的，自己就要饿死了！

不光如此，悍马车里没有太阳能充电板，道哥和旋翼无人机都没了电。已经关了机。天气这么冷，秦璃月最开始每晚开着暖风，窗户留出一条缝，对付了几天，可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用睡袋在外面睡觉不安全是一个问题，其次再浪费资源。秦璃月就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被饿的急了眼的秦璃月，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装备，准备去贫民区搞点吃的和汽油，至于道哥和旋翼无人机没电的问题，先放在一边吧。

秦璃月裹紧自己的夹克衫，穿着半胸防弹衣和小背包。就带了把现代化M1911手枪和战术刀就向山下走去。她没带太多东西，因为说不准她还要在山上呆几天，自己的悍马车太显眼，不能开着到处跑。只能步行下山了。已经是1月21号了，自己又白白浪费一星期。米斯非的命令让她不爽。饿肚子和寒冷也让秦璃月一肚子气。

秦璃月仔细的用手指清洁自己的脸和脖子，耳朵后面也没放过，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再脏兮兮的了。她认认真真的把身上觉得脏的地方用脖子上的方巾擦拭了一遍，她甚至脱下裤子把大腿内侧也清理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丢掉方巾。提上裤子，对着镜子里那张恢复白净的脸照了照。再怎么大大咧咧，自己也是女孩子。有时也会感叹，要是男生就好了，每个月就没那么多麻烦。

不过就在秦璃月准备推开卫生间门出去时，商店的大门被推开，秦璃月隔着卫生间的门就听到是一群黑帮成员在大呼小叫，他们威胁着柜员，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一个满脸都是文身的男人，又问柜员有没有见过一个亚洲女性，短发。柜员被他们吓得磕磕巴巴的回答，说卫生间有个亚洲女人。

秦璃月叹口气，戴好鸭舌帽，没有扣上兜帽，在柜员说完那句话后她推门而出，走向柜台。她压低帽檐，眼神冷漠的观察门口的黑帮成员，他们有三个人，看到秦璃月出来后都沉默的看着她，秦璃月自知躲不过去了。索性低着头走向柜台，指着柜员身后的香烟展示柜淡淡的说：

“本国产的万宝路，软红的那个，给我拿一盒。”

柜员哆哆嗦嗦的看看黑帮成员们，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转身为秦璃月拿烟。秦璃月还是低着头，利用帽檐，眼睛时不时看向那三个人，他们三个高矮不一，其中有个壮汉，他是对秦璃月要优先处理的目标。三个黑帮成员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用下巴点了点头，不善的说：

肚子咕噜噜的叫着，秦璃月只觉得自己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不过抱怨归抱怨，肚子饿了就得吃，秦璃月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鬼鬼祟祟的从林子里走出来，一路上她戴上鸭舌帽，把夹克衫的兜帽扣在头上。随便找了条花子买的方面巾围在脖子上防寒。

她没想到西班牙的天气也会补上一刀，这几天格外的冷。如果不是自己省着用手机和平板电脑的电，利用悍马车的充电器和花子买的充电宝，说不准现在这俩东西也没电了。秦璃月越想越气，像小孩子一样踢着脚下的碎石。市郊的贫民窟里，穷人们根本不会关注秦璃月，如今的巴塞罗那龙蛇混杂，他们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秦璃月穿行在街道中，尽力躲避着摄像头，远处时不时传来枪声和女人的尖叫。巴塞罗那已经成了战区。时不时有几辆警车呼啸而过，随后在远处的街区，更多的枪声响起。这种场面根本不像是西班牙第二大城市，耳边西语的人们交谈，让秦璃月有种以前自己在墨西哥的感觉。不过肚子饿的抽动。秦璃月四处寻找着小型商店，先买吃的填饱肚子才好。

不过这段时间的倒霉也让秦璃月走运了一回，她走到贫民窟深处时，街对面发现了一家小型商店，秦璃月小跑着穿过街道，推开店铺，随便抓起一袋面包就往嘴里塞。坐在柜台后的年轻男子眼神不和善的看着秦璃月，他看着秦璃月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包，刚要张口赶走这个吃白食的乞丐，秦璃月抽出两张200欧元晃了晃，满嘴食物含糊不清的和男子用西班牙语说：

“我有钱给你，amigo，只是饿了，矿泉水在哪？我用下你家洗手间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