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去

“景舅舅，或许你的妻子多了，你的儿女多了，你对他们的在乎就少了，甚至觉得我们比他们更重要；可是，作为你的那些妻子儿女，他们只有你一个丈夫，只有你一个父亲，你就是他们的全部。你后宫中嫔妃众多，他们每个都需要你的关爱，可是你也不能把心分成那么多，所以他们才开始争宠。”

夏侯景听了莫果果的话并没有回答什么，因为莫果果说的，似乎是事实。

听了听，莫果果接着说道：“如果说他们之间是那种为了争夺你而经常小打小闹，那么我和娘亲的出现就让他们一致对外了。因为他们争来争去，都知道你的心不可能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你对谁都是冷清的。可是对于我和娘亲，你是不一样的，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关爱已经让我们如履薄冰了么？如果我们在皇宫里过年，肯定又要被不知道你的妃子还是你的孩子们排挤、刁难！我们是跟你亲近，但是却不希望这个亲近会给我们带来困扰。”

夏侯景沉默了，楚氏和莫果果的心思他明白，她们就是想要过清静的生活，不喜欢与人争，不喜欢跟别人斗心眼儿，而清静、安宁，是宫中人绝对做不到的，也是卷入宫廷之斗后难以做到的。所以云清和果果才会一直对他这么梳理，才会对果果和易风的事儿也那么犹豫。

可是，既然他的老六都能保护莫果果，为什么他们母女就不能相信自己也能保护她们呢？他还是帝王啊！什么事儿做不到？

听了楚氏的话，夏侯景的嘴角泛起来了一丝无力的嘲笑，是啊！他有那么多女人和孩子，可是那些人都无法让他感觉到自己有家。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用那些女人来换取云清一个，用那些孩子来换取楚氏一个。

如果莫果果知道夏侯景此时的想法，肯定会在心里鄙视一下他，自己不会对那些女人付出真心，对她们薄情寡义，他还指望什么人会对他付出？就算是真的喜欢他的人，也在他如此的对待中慢慢将爱收回去了吧！她看着那个梅贵妃，也就是她未来的婆婆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当年刚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梅贵妃对夏侯景的痴恋和在乎，可是最几年，她发现那种情感越来越少了，甚至觉得梅贵妃真的开始跟夏侯景相敬如宾了……

心中想过了一百种说法，最后，夏侯景只是问了楚氏一句：“云清，你在这里过年，有我，有太后，还有那些算是你嫂子的人，你怎么是孤家寡人呢？”

这会儿，楚氏就不好说了，毕竟她也是个大人，难道能说怕那些嫉妒她的女人来找她的麻烦，说皇宫里压抑？

莫果果一看楚氏微蹙着的眉头，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想着，他便问了出口：“如果朕说朕会解决，不让他们来困扰你们呢？”

莫果果笑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景舅舅，你宫里的那些所有犯过错的嫔妃，你又知道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更何况，那样的宫宴上，您肯定是被大家围绕的太阳，想要照拂我们这两颗小星星，哪里会能有时间、有那个功夫？”

而夏侯景这个人，对所有人都要抵抗力，唯一就对楚氏和莫果果没有，见这两个女人坚持，心中也稍稍动了一下。

终于，他有些妥协了：“罢了罢了！你们两个人如果真的不想要留在宫里过年，那朕而已不勉强你们了。不过朕可是有言在先，盯着你们、希望你们留在宫里的可不止朕一个，母后她老人家前几天也在碎碎念着，一定要把你们留下过年，好像还要让你们参加老四的婚礼。朕这边不拦着你们，可是如果母后下了懿旨，你们可别指望朕能去帮着你们！”

于是，她开口替楚氏说出了下半段：“景舅舅，虽然你是我的舅舅，是娘亲的兄长，和我们的关系很是亲近。可是，那些人是你的妻子，你的儿女，肯定要比我们更近亲一层。那样，我们参加这个宴会，就会感觉自己跟外人一样……”

“可是在朕的心里，你们两个要更亲近一些！”夏侯景听了，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难道自己对莫果果和云清的不同，她们两个人都没有看见？

莫果果自然知道夏侯景是什么意思，虽然他是个帝王，虽然他足智多谋，虽然他心思深沉，可是，在情感方面，他还像是个毛头小伙子，甚至比易风还要不成熟。

他认为的喜欢一个人就是拼命对别人好么？那明明是害那个人，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娘亲这些年来韬光养晦，更是对和夏侯景有关的事情避之不及，那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不想要沾染麻烦？

莫果果觉得，她应该好好教育一下夏侯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