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坐不上龙椅，我也不会灰溜溜地走

马祥麟摇头：“你弟弟一个文士……岳父又无家丁。”

马祥麟看向郑海珠：“那就是一共五十不到，都有马。”

郑海珠打断马彪，问马祥麟：“哪个刘公公？素来与你我相善的刘时敏？”

秦良玉醒悟道：“他们要炸王恭厂？”

此刻，苍天如幕，北京城的皇宫与城厢、衙门与街坊、兵营与粮仓，都好像现身其上。

秦良玉沉着嗓子拍板：“就依你所言，祥麟，你把我给你的人用好，凤仪和亲家母，我会照应。”

秦良玉转头对着儿子，说话的声音终于平顺了些：“我带了十人，都在府里。”

汪文言给她的《京师城坊图》，她每日睡前都仔细察看，已了然于心。

张凤仪果决道：“不用管我，天亮后我就去娘家。父亲刚去陕边，母亲和弟弟在。”

郑海珠却不及回应她，而是望向马祥麟的牙卒，肃然道：“马彪兄弟，方才在胡同里，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出刀杀我的人了？你为何那么肯定，我今夜来此，一定会不利于南朱举事？谁告诉过你？”

郑海珠神思飞转，迅速推衍着：

郑海珠将锦衣卫小旗请过来，用最简略的话说了，那小旗道：“夫人放心，抱虚观我识得。”

马祥麟已彻底恢复了清明神思，忙又道：“巡捕营的崔文敬，也是南朱的人。”

郑海珠了然，叫过另一个锦衣卫，吩咐道：“你现下立刻去找骆帅，这个时辰，他和刘都督一定还在东华门口等着面圣，你告诉他们，巡捕营是南朱的人，别兵部不兵部的了，直接进宫找万岁爷，调集亲军卫警戒。”

郑海珠撇下受到激动情绪干扰、或许思维不如以往清晰的母子，只盯着马彪继续问：“你与他们碰头的地方，在何处？”

他此际已从悔痛中挣扎出来，既明白了郑海珠的想法，也愿意去王恭厂戴罪立功，唯担心临产的妻子无人护佑，万一朱乾珬来作歹。

他于是对郑海珠道：“东北角的抱虚观，里头的静照道长，我对她有大恩，她定能帮忙。抱虚观靠着郑贵妃的家丁营，那营战力了得，南朱他们不会去。请你的锦衣卫出一人，用腰牌，带我母亲和凤仪此刻就过去，北行路上会经过张府，务必将我岳母和内弟，一同送去。”

郑海珠顿了顿，又问：“秦将军，祥麟，府中家丁，府外护卫，再加上两位身边亲随，大概几人？”

“对，如果是，最快就是天亮后吧，我猜是近午。现下并非战时，王恭厂的常备火药不算太满。他们要什么地狱之景，应会选周遭街上人最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