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后来荼靡开至,青苔满墙(12)
她哼哼地说,“都怪何可人!太恶毒了!”
这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接话。
而顾锦言立在那里,像是这清河城里高蜓的香樟树,孤单而悲伤。
下午,顾锦言回公司,顺路开车送何昕言去学校。一路上,何昕言还处在对何可人的愤怒之中。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会儿迟宇新宣布要同她结婚了,眼看婚礼在即,结果人却不见了。迟宇新也出了车祸,据说现在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呢。欸,她还真是个灾星……”何昕言絮絮叨叨地说着。
李云沁一惊,低了头,“你哥哥毕竟是男孩子。这少了个肾……”
何光耀低低地咳嗽起来,“这事都别提了。一会锦言该来了。”
“爸!”何昕言皱着眉,拉长了声音,嗔怪的模样,“那还有何可人呢!她也是您女儿呀,哪能这样!”
何光耀听了这话,目光却是渐渐暗了下去,手轻轻拍了拍何昕言的手背,“爸爸活到这个岁数,该做的事都做了,该看的风景也都看了。哪还能赔上你们呀。”
何昕言嘟着嘴,没再说话。
顾锦言猛地踩下了刹车。因为惯性,何昕言猛地往前栽去,待坐直了,她怒气冲冲看向身边这位开车不负责的老哥,却在看见那张悲伤地面容时,蓦地怔住。
这些日子,整天在医院与何氏之间奔波,很多时候,他都只能在公司过夜。因为上一次被何叔……确切地说是自己的父亲说出他与可人是亲兄妹的事实,他也不敢再去找她,不敢面对她。
似乎,蒙住眼睛,堵住耳朵,就可以自欺欺人地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屋子里便陷入了寂静之中。
没多久,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然后门被推开。顾锦言看着何昕言的脸色,已然知晓。他径自走到床边,站定,“我来做配型吧。”
自从何可人上一次来了之后,他变得沉默寡言。何光耀也是受了打击,父子俩都渐渐消沉了下去,也甚少沟通。
这会,何光耀看了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都算了。何氏现在这状况,哪里还容得你分心。你将何氏打理好,就算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何昕言听着这番话,只觉得心口闷。父亲原本身子就不好,这会何氏还因为何可人陷入种种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