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真相

“好好，我们走。”素媛决定还是告诉华灯，拽着一旁发愣的小紫赶紧出了东阳悔的房间。

与此同时，未央堂。

暮流歌的内功可以说是深不可测，硬生生的借着百毒丸的辅助自己把毒给逼出体外，老早就醒在那里。华灯准备进来查看情况的时候，发现暮流歌已经坐在床上，正在小憩。暮流歌察觉到华灯进来了，却没有睁开眼。华灯站在远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华灯，你让我动了杀你的念头。”

“我……”华灯苦涩一笑，站在那儿，他了解暮流歌。如果暮流歌想杀了谁，没有人能够阻止。但是华灯还是上前，行至床边一步处，床上的那个男人，一袭灰白色衣袍，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却很难和温文尔雅扯上关系。他在发怒，这么聪明的他，恐怕已经预料到了一切。“流歌，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是我，险些杀了你。伱杀了我吧，欠你的，早该还清了。”

兮王府。

等到东阳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一睁眼就瞧见素媛伏在自己的手边，明显是趴了一夜。东阳悔小心翼翼的起身，却还是惊醒了素媛。素媛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眸，动了动酸涩的肩膀，抬起头就撞见东阳悔正一脸柔和看着自己。看了看这张脸，素媛有点发愣。

东阳悔见素媛突然愣住了，以为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正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却被素媛抢先开口道：“蔓华，你的脸，你的脸。你的脸。”喃喃重复了三遍，眸光死死的盯着这张面容。

“怎么了？”东阳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细腻光滑，应该没什么事情啊，不会是丹青还没有洗掉吧。小紫这个时候正好端着水盆推门而进，看见两个人都醒了，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对方，不禁有些纳闷。但是看了看东阳悔的面容，竟然惊得差点打翻了自己手上的水盆。“大人，你的脸。”

“我的脸到底怎么了？”东阳悔有点哭笑不得，为什么一个个都看着她的脸，惊成这副模样。

小紫连忙放下水盆，转身去拿铜镜交给东阳悔。“大人自己看。”

东阳悔还是有点不知所云，不过也有点好奇，接过铜镜仔细一看，这镜中的人是她吗？眼前的这张脸和清秀完全搭不到边，这是怎样的面容，温婉？优雅？这一张绝美的面容。肤若凝脂，柳眉弯卧在一双温和的眸上，眼角微微上挑，多了几分说不清的韵味。睫毛细长卷翘，眨眼闭眼之间，就像蝶翼一般。小巧精致的鼻下，是薄樱似的唇，微微抿着。这，这和自己的娘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东阳悔突然明白了一切，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一降世就带走了自己母亲的命。就算没有轩辕阑，没有想害死轩辕昔的人，轩辕昔始终逃不过面临死亡的命运，民间有个传说，婴儿身上总是带着不洁的东西。自己一出生，就携带着异常浓郁的死气。就是这种死气害死了轩辕昔，所以，杀了轩辕昔的不是任何人，是她自己。那张阴阳脸是凝结了大量死气的象征，脑海突然混乱起来，当自己还是蔓华的时候，死后没有立刻去喝了孟婆汤，而是陷入忘川河中呆了一千年，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只是为了看净尘一眼。忘川河是污秽灵魂的居所，蔓华本是出自黄泉之地，又在那样的环境呆了一千年。携带了这么多的死气，一投胎，就注定好的开始，注定好的命运，她每每险些死一次，死气就散去一部分。

从小让自己成为了杀手，无数次受伤，无数次中毒。是为了释放体内的死气。她明白了，自己是个灾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灾星，只要她在哪里，哪里就会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娘亲也是，姬月也是，东阳媚也是，暮流歌也是。身边的人会一个个接蹱而去，被死气侵蚀。铜镜被东阳悔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把抓起被子把自己盖在里面，眼泪不断涌出。原来，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她的命格！

素媛被她摔铜镜的动作一吓，往后退了几步，东阳悔情绪失控的大喊着滚。素媛愣愣的看着东阳悔的床，不知道一切怎么了。“蔓华。”弱弱的叫了一声。

“滚，都给我滚，别靠近我！都给我滚出去，滚啊！”东阳悔躲在被窝里，不肯露面，疯狂的喊着，夹杂着隐忍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