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定婚龄 第46节
我萍姐也挺苦的,但...
第83章 阎王发飙
离高考越近,秦见越烦躁。三月之约所剩无几,他不知还能如何留住宋城南。
秦见有时十分佩服宋城南,再尴尬的境地也能泰然自若。揣着明白装糊涂,宋城南确实是一把好手。
临近高考,翘课的不多,秦见算一个。推开“陈酿”门,软烂的音乐倾泻而来,湿淋淋的裹在身上,似是要顺着皮肤上的毛孔钻入骨里,在身体中织上一张密实的网,网得人骨酥肉懒。这网却网不住秦见,他像一把利剑,在迷离惝恍中撕开了一条口子。目光环顾场内,未发现自己要找的人,便向着吧台中的青年一点头,熟门熟路的寻到了场地后面的一个小隔间。
宋城南正觉得自己安排得妥当,谁知沈萍那边又摇了摇头,她的声音轻极了,像游离在暗夜中抓不住的流风:“我想种我自己的地,那块地我不回去种,就会被我婆婆霸占,我...只剩那块地了。”
“种咱家的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沈萍说话很少用这样坚决的语气,她垂下眸子,眼睫乱颤,躲避着男人的目光。
宋城南心中一滞,为了让女人自在一点,他转头看向窗外。乡路狭窄,路旁树木的枯枝时常刮在车体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沈萍种的那颗小树。
时值植树节,学校组织种树,旁人都是几人一组共同植树,只有沈萍倔强的非要自己一个人单独种一棵,累得满头大汗,却不许连宋城南帮上一把。
门咧了一条缝,里面好似无人,秦见推门走了进去。隔间面积不大,左侧靠墙放了一张单人床,床头立着一个简易的铁皮柜子,既是柜子又承担着桌子的功能,上面放了一个红酒杯,色泽瑰丽的液体平静的沉睡着,连酒香都是淡淡的。隔间的右侧连接着一个更小的房间,秦见记着以前那里是放酒水杂物的,如今换上了一道磨砂门,此时正从里面传来阵阵水声。他沉吟了片刻,转身想走,恰巧水声停了,磨砂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出来的是高程,秦见正是来寻他的。
此时高程穿着棉睡衣,从里到外冒着湿漉漉的水汽,他看到少年颇有些惊讶:“秦见,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快要高考了吗?”他边问边擦着头发,见少年瞄了一眼身后的玻璃门,笑着解释,“有时晚了不想回家,便住在这里,这不我将杂物间清理出来了,烧点热水将就洗漱一下。”
秦见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心思全然不在其上。
树种在秃溜溜的土丘上,那几年沈萍隔三差五便去看看,松土浇水看顾有加。宋城南记得自己曾问过她为何对一棵树如此上心,还是少女的沈萍看着满眼的翠意勾起唇角:“它是属于我的,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拾荒、孤儿、寄人篱下,半辈子的漂泊无依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一棵树能解她一时的孤独,一片土地能让她忘记无所依归的恐惧。
宋城南略一思忖便懂了女人的执拗与惶恐,他点头安抚:“那块地你想种的话就继续种,容我想想办法。”
女人的眼眸瞬间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