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就是那么辗转反侧,痛不欲生。
他捂住额头,忍着里面翻江倒海的波澜。
怎么这么熟悉啊!
谁在说话?谁在哭?谁在笑?
锦锦昏昏沉沉,只觉得脑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里面充斥着他绝对没有经历过的东西。然而它们又是那么熟悉,让他自然而然地觉得,啊,对,就是那样的。
“它要求,施术的一方,对另一方,抱有非常深的感情。”付少将轻轻地笑了一声,悠悠地重复道,“非常深,而且充满了绝望和悲伤,绝望的,不可预知的爱,以及死亡。”
“这样疯狂的注定无法如愿的感情,无论起始和终结,无论伤害和辜负,无论对错无论因果,都绝对不能让信仰他们的民众们察觉。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所以凤骄阳敢做,所以明羽陛下不能说。而后世的两家人只能效仿,至今如此。”
锦锦:“……”
锦锦悟到了其中的含义,陡然背上一凉。
他结结巴巴地总结:“所以,就是说,凤骄阳,他……他那个,那个皇帝?”
越来越乱,越来越疼。
锦锦剧烈地喘息着,忍不住要叫起来的时候,察觉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背上,一道温和的凉气从那只手心传到自己身体里,游走全身,最后到了头里,细细的,清凉的,耐心地按下了所有躁动。
他慢慢清醒过来。
那只手也离开了他的后背。
“是啊,谁能想到呢?凤骄阳爱明羽陛下,爱的铭心入骨,肝肠寸断。”付少将嗤笑,“史书上虽然乱写,有些东西却还是没错的,凤骄阳废帝□□,明羽陛下自然无法谅解,他们本是至交好友,然而自凤家上位起,此后一生百年,这两人再无私交,情断义绝,形如陌路。”
锦锦:“……”
锦锦默默地听着,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这段久远而隐秘的历史,他确信自己是第一次听到,以前绝对没有接触过类似的说法。然而,当付少将抽丝剥茧讲到这里,他却忽然觉得,是啊,就是那样。
就是那么爱,就是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