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睑之光

那是最深最深的黑暗，比宇宙的尽头——那没有星光照射之地，还要黑暗无穷倍，似乎这里只剩下了【黑暗】这个概念。不！不对，在这个地方还有金色的光点，像是悠悠飞舞的萤火虫，在黑暗间晃晃荡荡，那无数的光点组成了伟大的河流，她横亘在人之下，没有东西能吞噬她的光辉。像是烛龙眼睑之下的那颗金色的瞳。

光芒一颗一颗离去着，那似乎将要永恒的河流也开始分崩离析。

“她正在死去……”本来应该寂静的地方，响起了木青苍老的声音，“不用找了，你是看不见我的，因为这里是【无有之暗】。你的目光要追寻的是那些光芒……看看吧！”

知北看向了那群光点，他顿时发现，虽然它们飞舞的缓慢，但并不是胡乱随意的无头苍蝇，而是纷纷攘攘地向着一个地方聚集。像是见到花粉的蝴蝶，偏偏地停留在那里，组成了一个娇小的人形。

“七折霁虹！！！”一个声音在知北脑海中呐喊着，因为他被他所见到的一切震撼的发不出声音。

知北和木青老爷子站在屋檐下的阴影中，看着在草地上与萌嬉闹地霁虹，随意地聊着天。

“话说，知北君，霁虹为啥会带你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啊！”木青端着茶碗，问道。

“啊，这孩子本来说是要带我游览村子的……”知北回答道。

“所以先来我这里了吗？霁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呢！这小丫头自己欢快地玩起来了，倒是把客人晾在了一边。”木青善意地笑着，毫无责怪之意。

不过，对于孩子做的一切，本来就不应过多的责怪。

显然，眼前的这条光之河就是所谓的秩序之河，她已经开始破碎，只要触摸到一点碎光便能拥有超越一切的力量，而这些光芒都在霁虹的身上聚集。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玩一会也好，霁虹挺喜欢萌的呢！”知北也善意地笑了起来，“对了，木青先生，您为什么回收霁虹为徒呢？”

“知北君，霁虹有着无双的资质。”木青看了看知北，发现他依旧一头雾水，于是解释道：“所谓的道术，就是玩弄自然的术法，在混沌之中，其之最高境界便是玩弄混沌。而在如今的世界，其之最高境界就是玩弄境界。”

“境界？”知北心中一惊。

“没错，玩弄境界之力。”木青肯定地点了点头，“颠倒正与反，改变大与小，掌控生与死。这是道才拥有的力量，而霁虹拥有这样的可能。”

“让你看一看吧！霁虹的资质。”木青将他青袍的袖子在知北的面前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