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浔崖长河红颜密语，孽情难述清露解难

“你就不想报仇吗？”

“哼……报仇吗？不可能的，我这幅身体还能做什么，虽然对不起臭小子，但是……”老人说着眼角渗出泪水，他闭上眼睛，“也好，免得他多活几年，多受几年的罪！”

“你真是一个没用的人！”肖浪不知哪里来的脾气怒骂道，“没用的混蛋至极！”

卓凌云诧异，从未有人这般骂过自己，但是本该升起的怒火却没有出现，老人只是叹了一口气不说话。

“你就这么死了，你就不觉得愧疚吗？”肖浪又继续喝问。

肖浪并没有发现有人跟随自己，想来应该逃离了龙傲天的追踪。眺望前方，渺渺可见几点亮光，不知不觉天就快亮了，小镇不像城市那般繁华，但忙碌早起的人无处不在，在他们心里每一天都是充实的新一天。

肖浪把卓凌云放在村口供路人等车的小亭休息。只见他身上大小伤痕无数，右胸处流出的血都干了糊在胸口让衣服布上了一层血渍，被冰裹起来的腿里更是黑成一团。而卓凌云被肖浪偷袭击昏后还没有醒来，但是昏迷的他却虚汗尽出，眉头紧皱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臭小子，你别死！”忽然卓凌云从梦中惊醒，全身的疼痛让他爬不起来还险些从长凳上摔到地上。

肖浪不由的有点羡慕江云，至少有个关心他的师父，“盗圣前辈你醒了？”

“这是哪里？”卓凌云有些惊慌，四下没有看见江云更是急了起来，“臭小子人呢？”

“我唯一内疚的就是把他带进了江湖，可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肖浪心里一痛，现在江云似乎是老人唯一活下去的动力，肖浪突然道：“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个叫‘肖子梦’的人吗？”

“他……”肖浪心里有股不爽的感觉升起，盯着卓凌云的眼睛道：“他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卓凌云眼神涣散，“死了吗？”他喃喃着重复了一下，说着又躺了下去，冰冷的石凳贴着后背，老人感到后背上僵硬的冷意却只是咬牙不动，或者说这和全身伤口比起来这点不算什么。

肖浪面前的老人奄奄一息，就像濒死的老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去，无神的双眼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悲哀的世界？”还是“可恶的老天”！肖浪看着卓凌云的样子却并没有心里舒畅，反而更加难受，黑暗已经慢慢被驱散，但依旧是灰蒙蒙的天，“很好啊，今天又是糟糕的天气！”肖浪看着东方密密的云层，灰蒙的和自己的心情一样。

“你就这样吗？”肖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这样死去？”

卓凌云浑浊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生命的悸动，仿佛世界都是死的，“我还能怎么样？卓某已经没有存在世界的必要了，我已经是个老人，老的快死的人，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