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等待

“你以为云破天会是个循规蹈矩的皇上？”

萧紫衣想了想，才确定道：“不会。”

“这便是为何有那么多人，戚戚所念地想要坐天下，权势在手，山河色彩就有自己而定。”月清流理了理自己的袍子下摆，声音低缓，“只是，我不稀罕罢了。”

“你一向都是个洒脱之人。”

“也不完全如此，我之所以废了这规定，说到底还是为了私心。”

“清流，谢谢你。”

月清流挑眉望来，语义淡然，“为何谢我？”

“我也说不清，但还是要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紫衣，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我最不愿意听的，就是你说这个谢字。”月清流目光深邃，摇曳出几许波光，话尾一转，进而又闲凉道：“不过，你要以身相许，就另当别论了。”

萧紫衣不答，很多时候，她辨不清月清流话中真意。有时才要觉得他认真，只一眨眼间，便又流露出无赖的模样，就如同他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眸一般，他通透的心思，同样隐在远山深水之间，难以捉摸。

萧紫衣将目光投向中心，这才看清一双今晚的主角。新郎和新娘身上的装扮，并非寻常的大红吉服，新娘更是没以喜帕覆面，而是缎面衣袍，宽带束腰，上面施以精美的刺绣，在月光映衬下流光溢彩。月国人的装束，本就带着些异域色彩，鲜艳中不失华美，此刻衬着一双新人幸福的神情，更是越发令人移不开视线。

两人手中各捧着一只银杯，用一根红绳从中系在一起，正进行着类似于合卺的仪式。永结同心，甘苦与共，自此蝶翼双飞。

“我记得神殿之中不是不许侍人成婚么？即便是外殿的杂役，也要经过批准，才能出神殿去成亲。”

月清流不以为然道：“那规矩我给废了，沿承下来的规矩，迂腐的自然要废掉，现下我是这里的大祭司，我说了算。”

“天下怕是没有几个如你这样肆意妄为的当权者了。”萧紫衣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