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气势如虹（一）

“还有你！”柳源源一扭头，目光炯炯，盯着程观月。

他皱着眉头，也在自问——我究竟怎么了？

柳源源端着冰水，站在马良的面前。她的手一倾，杯里的水便一滴不漏地全部倒在了马良的头上。

马良被冷水一激，从板凳上跳了起来：“你……你干什么？”

冰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马良瞪着柳源源，又忽然想起站在他面前的是学校著名的美女学霸——当然，他现在并不知道柳源源与胡星的关系——面对漂亮的女孩总是难以发火的，马良深吸两口气，将脸上骇人的表情收了起来，尽量心平气和地再次开口问道：“你干什么？”

柳源源抬起头来。马良比她高很多，但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似乎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压迫。她开口，声音冷淡：“清醒一点了没？”

胡星终于忍无可忍地叫了暂停。

第一节比赛只剩下4分40秒左右的时间了，比分是0：12。伤愈归来的王浩3投3中拿下6分。

落后12分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事实上凤阳高中应该已经习惯了在落后的情况下追分，仿佛真如马良所说非得要把自己逼到绝境才能背水一战发挥作用似的——令胡星极度不满的是，他们到现在，居然一分未得！

他们是什么球队？一支以跑轰战术为核心的球队，一支进攻大于防守的球队，一支按理来说应该是回合多、火力旺盛、得分偏高的球队。如果说一开始程观月刚刚到来球员们的配合还会有些生涩的话，现在已经打过这么多场比赛了，球员之间该有的默契也都有了，对战术也应该很适应了，得分更应该水涨船高才是。

谁知道第一节比赛过半了，一分都没得！一分都没有！

“什么？”马良皱眉，“我一直很清醒！”

“是吗？清醒到往自家篮筐投篮？”

马良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

“我知道你们想赢，但看你们的表现，身体僵硬地像是木乃伊一样。”柳源源环顾四周，说话毫不客气，“上篮的时候手是僵的，投篮的时候用那么大的力气干嘛？传球的时候为什么不看清楚队友？投篮为什么那么急躁？还有，为什么你突破的时候甚至连弯都不转了，恨不得直接把前面的人撞翻……”

——最后一句说的是姚若虎的一次突破，最终以失误而告终。

是球员们不尽力吗？显然不是。每个球员下场的时候都喘着粗气，汗水从脸上胳膊上不断滑落，看上去他们比平常更加用力。

他们很努力，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柳源源端着一杯冰水走向马良。乔语不知道去哪了，这些事情便只剩下柳源源一个人去做了。

马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握着拳头。

到目前为止，他3投0中。其中还错失了两次轻松得分机会，甚至在开局还差点闹出往自己篮筐里扔球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