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对攻（二）

然后他立刻对上了胡星几乎可以杀人的眼光。

他是要求队员们打出速度，加快节奏，执行跑轰战术。但提速的打法并非意味着毫无章法。事实上，在程观月的梳理下，凤阳高中的进攻一直是快而不乱。从徐小松上场开始，他们的速度似乎比之前更快了，但队员们硬生生将一场篮球比赛变成了折返跑。每个人拿球之后都只是做简单的处理便投篮回防——最惨的是金小渝。作为球队中锋，他好歹还要在内线抢篮板球。然而就算是凭他的速度，每次抢完篮板、把球交出去，还没来得及跑到前场，就发现己方进攻已经结束，自己又该回防了。

如果不是看到对手也陷入和己方相同的节奏中，如果不是看到己方这一阵子进攻效率还不错、不断在取分，胡星早就叫暂停了。

而在另外一边，一向淡定的曹斐脸上也是神情连续变幻。憋了很久，他才终于憋出了四个英文字母：“XJBD。”

“啊，教练你说什么？”替补吴成在一边问道，心想这个留洋归来的教练竟然还知道这么具有特色的词语。

陈锐发底线球，交到沈阔手中。沈阔见马良没有贴上来，也懒得将球交给组织后卫了，自己运球到前场。

凤阳高中的防守仍然处于某种松懈的状态之中。沈阔在三分线外站住，直接投篮。

“当！”打铁声。

篮球磕在篮筐的前沿，远远地弹了出来。这是一个长篮板，从没有反应过来的程观月头顶飞过，一直弹到三分线外，被姚若虎捡到。

姚若虎没有看还在自己身后的程观月，带球跑了两步，长传给根本就还没有回到本方半场的徐小松。

曹斐沉着脸没有理他。

该怎么形容眼看看到的一切呢，曹斐心想——他们东湖高中，本应是一位绝世高手，然而现在却再街头，满身尘土与小混混凤阳高中抱摔在了一起。于是他们之间的争斗便只剩下了乱拳相加，小混混看上去似乎得心应手，然而绝世高手一身出尘绝逸的武功却半分也施展不出来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千万不要试图和一个傻叉辩论，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的同一水准，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所以凤阳高中现在正在努力将东湖高中拉到和自己同样的水准线上对吗？

曹斐心想，见鬼，上次比赛怎么没有发现凤阳高中有这种特质。

不过传球意图过于明显，球在半途中被同样还守在自己半场的陈锐碰了一下，飞出了底线。

双方球员在球场上你来我往打得热闹非凡，每个人都已经头脑发热。比分蹭蹭蹭往上串。场边的教练却看得满头黑线、脸色铁青。

“打的什么玩意！”胡星重重一拍椅子。

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上，甚至没有注意到乔语已经回来了。

“我……我觉得打的很好啊，节奏很快，不……不正是我们的战术吗……”谭锐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